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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季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我躺在花果园中的小木床上睡着了。 梦中，我来到一个地方，各样庄稼长得都很茂盛，绿的绿油油的，黄的金灿灿的，非常喜欢人;天上的鸟儿飞来飞去，唱着好听的歌儿，地上的家禽多的不计其数，长的又肥又壮;房子盖的又坚固又美观，各样楼台亭阁层层叠叠，样式都很别致;人民稠密，家家都有自己可耕种的土地，农户之间互不侵占地边，走在路上互相给对方让路，丢在路上的物品也无人拾去，社会风气良好，人们的风俗很是优美。我来到这样的地方，心情十分高兴，不觉就边走边唱起来。我走到了一条河堤上，河堤曲曲弯弯，堤两旁的垂柳郁郁葱葱，如烟如雾，低垂的柳条千丝万缕，随风飘摆。堤内溪水流动，清澈见底，上有野鸭，底有游鱼。沿着溪水游玩，不知不觉又来到一座城池。 城墙上修建的矮墙整整齐齐，走到跟前，见城墙高数仞，墙体像刀砍似的直上直下，巍然屹立，城门楼高一丈有余，门下站着两位守门的人，问我：“请问客人从何而来?”我说：“我姓李，来自中牟。请问这是那个国家，治理的这么好，就是天师的神和国，佛祖的西域国也不过如此。”守门者说：“此国号大同，当今执政皇帝，出外巡察刚好回朝，你可前去观看一下我们国王的尊颜。”我谢过守门人的指教，来到大街上，见人们在街两旁恭恭敬敬的站立，中间武将骑马，文官乘车，队伍很是整齐，我随着队伍来到国王办公的地方，只见是草舍三间，国王居中而坐，不骄不惰，衣服朴素，瓜面无须，出语温和。 告别皇帝后，我到城中游玩，来到一个地方，见有松柏数十株，内有一棵大槐树，槐树下有一位老人在看古书。我乃上前施礼说：“老先生名姓，能否告诉后生?”老人曰：“我乃黄槐大仙也。”我揖首再问道：“既然是仙人，必知前生事，请问我前生是谁转世，能直言相告吗?”大仙答：“你乃鹁鸽化身。”再问：“我也能修行成仙人吗?”答：“因为你能修行成真，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我又说：“深感惠教大德，我愿拜大仙为师，大仙愿收我为徒否?”仙答：“你自有师，不必拜我。”又问：“师在何处?”曰：“西南得朋。” 遂辞别仙人，出西门，往西行数里之后，忽见山如峭壁，惟有一条小径曲折盘旋，时隐时现。循径而上，顶有水池，左龙右虎，后高前低。坡上有一老农，用牛耕地。遂问山名，答曰寿域。行至山根，老圃灌畦，缓步园中，稍微歇足，井名廉泉，地名性地。言过离去，约二三里，环山之中，有一烟村，人家四五，青峰翠岭，名花奇木。来至村首，见有老母，葡萄架下，正纺棉花，因问何村，名曰仙乡。缓步村中，见有楼台六七座，竹映八九十丛花，门前二女，挑子玩耍，口念其词：鸡一，猫二，狗三，蛇四，羊五，猪六，虎七，拉八，朔九，丁十，数着如同烟村诗。门开有秀士出迎曰：“吾待你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才到?”予答：“久欲至此，幸今戾止。”遂相笑而入。至门内见影背墙上书写着几句话：避外不避内，是人他都会;避内不避外，神仙也不怪;内外全要避，大吉无不利;内外全不避，披皮为畜去。看毕心想，此吾所作，何人闻而录之?或人同此心，亦想到此，不然，怎能不约而同呢。同行之间，我见秀士无骄色，无矜色，无富贵色，真若士之风貌也。行至前院，闻有读书声，行至中院，闻有织机声，行至后院，闻有小儿玩耍声，心想，有此三声，必是吉祥人家。穿宅转过东院，至洞前花亭上，仰望则有鸢飞，俯察可见鱼跃，近视则有蜂蝶采花，远瞻可观鸳鸯戏水。瞻玩良久，相辑而坐，问其姓氏，笑而不答。恐吾外泄，亦不深问。呼为道友，相互笑谈，语及修练，予曰：“修人仙，炼精化气;修地仙，炼气化神;修天仙，炼神还虚。”道友曰：“然，然则功夫如何?”予曰：“阳气生来尘梦醒，摄情合情归金鼎。运符三百足周天，伏气四时归静定。七日天心阳复来，五龙捧上昆仑顶。黄庭十月产灵童，云霄驾鹤任游骋。”此即修真成真之道。道友曰：“然。”谈及生平，予自咏诗曰：“吃亏由来学有年，憨憨傻傻但凭天。率真处世精能笑，以正存心智巧谈。欲学仙兮并学佛，思希圣也始希贤。中心则效欣君子，故后因知不可先。”道友曰：“深得为人之道矣。”道友又问吾初修功夫。予顺口吟曰：“无煎之来，心存不放。呼吸分明，自然了当。先武后文，不可助长。迨及收回，温温涵养。”道友曰：“已得初节正宗矣。”吾又将自作看破世情歌吟于道友听，歌曰：“来时没胡去时有，天长地久人不久。富贵功名身外物，娇妻美妾带不走。无常到时谁能躲，何不修炼早下手。下手修性且修命，性命双修天齐寿。天齐寿兮天齐寿，同登大罗乐悠悠。乐悠悠兮乐悠悠，胜彼人间作马牛。那时节：赴蟠桃，会仙友，上太清，谒道叟，即作散仙也受用，有日回故里，人物非兮城郭旧。”听到此，秀士曰：“道兄所论是矣，我也不用再说什么了。”予告退，秀士送至村外而别。 出村后我一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左右观看，空旷的大地寂无人声，只有我一人，独自走了很久，面前突兀，高有千仞，石山带土，茅草塞径，羊肠九曲，一路仅通，壮其精神，揖衣而上。上有翠柏，下有青松，花草依路，高低不平，峰峦叠翠，岭嶂凌层，石间水出，空中云行，景即幽闲，气却清冷，到了这样的时候，到了这样的景界，欲念尽消，理念欲清。乃复履崎岖，披棘荆，瞻白鹤之对舞于树巅，眺猿猴之群跃于谷中，触目之间，心旷神怡，徘徊良久，缓自南而下焉。复至山基，百果俱备，虽鲜五谷，亦可充饥，旁有小洞，前有流水，忽开诗兴，抒心鸣志。歌曰：“于此结庐遂吾愿，聿来胥宇吉且安。共登极乐云得路，道可成兮同修炼。”言未落，有一女子自林中出，曰：“彼是何人，言语不凡，来到此地，有何亲眷。”予曰：“系出李氏，世居中牟，偶游仙乡，林中暂止，太阳西落，稍为歇息，今遇仙姑，请赐名姓。”仙姑道：“吾果仙也，与花仙为友，长会于此，今既遇君，亦有缘耳。”一会儿，清香扑鼻，予观看只见二位女子，衣服清洁，容貌秀丽。二人相顾问果仙：“此系何人?”答：“李道友也。”二女子各自报名姓，乃梅仙与菊仙。菊仙谓梅仙曰：“久闻李道友能诗会友，今日相遇，非常高兴，良霄佳期，可吟诗以度今日之欢，请李道友首唱。”予曰：“诗词之事不敢言会，只愿向仙娥学之。”随吟曰：“种果栽花几多年，年今得遇花果仙。仙修务炼精神气，气养方希圣贤天。”梅仙和曰：“寄迹罹孚不一年，年深得道幸成仙。仙成竹菊兰为友，友共春秋夏月天。”菊仙又和曰：“节媚重阳自古年，年逢此夕会群仙。仙欣屈子餐英事，事快陶公泛酒天。”和毕，果仙曰：“作和俱佳，吾亦不必再和矣，请道友再作一律，吾恭而和之何如?”予乃律云：“半耕半读四十年，而今笃志要成仙。金丹若炼除三尸，玉液能收达九天。返本还元真妙法，餐霞食气是邪传。如云道友以文会，花果言欢即有缘。”果仙曰：“吾虽不才，今愿勉和：“日月精华得有年，前身是果友花仙。山环水绕真佳地，月白风清别有天。养性存心斯正道，抽铝添汞是真传。林中唱和兄有己，得会良霄乃夙愿。”花仙曰：“作和皆可。”一会儿花仙辞去，而果仙之诗兴犹未尽，言曰：“妹为兄再作一首赠别。”遂又吟曰：“明月前身俗不侔，吟情临别意绸缪。三眠石上尘缘净。赠言眷恋意清幽。”予宜诗云：“炼化还来复养修，脱离苦海上瀛洲。此身要向今生度，聚散原然数有筹。”诗毕予问：“何时何地能再会。”果仙曰：“山高月小之时，水落石出之地。”我知其为偈语，只得告别而去。 缓步出山，且行且思，四顾寂寥，心中倦倦。见一人牵一兽而来，边行边歌曰：“何为高?何为妙?世人何不早修道。早修道兮早成道，道成长生和不老。那时节，游蓬莱，踏仙岛，会仙友，赴蟠桃，清清闲闲自逍遥。胜却世间人，争名夺利苦烦恼。”歌毕，至予面前曰：“我乃兽奴，名良御，主人命我前来会汝，待汝道成，此兽即汝之脚力矣。”予问：“此兽何名。”答曰：“乘黄，出自利来亚国，此乃得道之物，非寿过千岁者不能乘它。”言毕而去。予复行出林，见东方大白，红日升天，已走出大同地界，转至中土，步进豫州，忽闻启明鸟叫而醒。梦醒于林中徘徊不止。心想梦乃虚幻，然世人不知人生亦大梦也。
作者简介：
李道增，男，汉族，生于1948年3月，河南省郑州市中牟县大孟镇冯庄村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文集《寻找》、长篇小说《追求》、《但愿人间有轮回》(获郑州市五个一工程奖)、童话故事集《宝盒子与美丽的蝴蝶》、长篇科幻小说《魔幻岁月》、33集电视剧本《全民在线》(获中牟县首届潘安文学创作奖)、电影剧本《虎尾》等。有诗歌、小小说80余首(篇)散见于报刊，其中多首(篇)获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