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以铅字文学作品打动接兵的老排长进入军营开始,我持续着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不断徘徊向前的姿势,写出了多部长诗三部曲和近百组组诗。一部一串脚印、一组一次超越,最终基本上都分别在《星星》和《诗刊》这两家中国权威诗歌刊物上得以发表,获得了十余项正规的省部级纯文学奖项。我在本乡本土有了一个作家的身份标志,文学创作也基本成了我生命的标签之一,自己揭不掉,残酷的现实生活同样也无法再抹去。 可事实上,也仅此而已。除了那些只有专业作家才认识的奖项,以及七八部还算好卖甚至偶尔遭遇盗版的个人专著,文学创作给我带来的有限收入,似乎还不够买上一套好一点大一点的房子,平时的稿费基本上也就是几十几百,稀稀拉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一直在市场开发和形象宣传这些人才稀缺的岗位工作,如果不是二十年如一日地爱岗敬业,如果不是有一个中级军官的薪金,如果不是单位提供了相应的住房、生活保障,我确信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根本无法保持这种勉强算是接近小康的生活水准。当然,这并不是写作的问题,而是我的写作远远不够专业、作品不够档次的问题;反过来,我也十分明白,即使有一些专业能力和创作成果,也远远不能够支撑如此现实而沉重的生活。 其实,文学创作也许是我生命中的一种媒介,它本身分量并不大,却起到了融媒和催化剂的作用,极大地重塑或改善了我的命运轨迹。诗性的文字、活跃的思维,在我从事的宣传报道工作上起到了升华的作用。上千篇多少带有诗意和文学气质的新闻作品在全国全军媒体上畅行无阻,《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央视新闻联播先后都上过。从军队退役选择了自主择业后,我盘点一下前半生,生活早被打下了浓厚的文学烙印:朋友差不多一半都是作家、诗人和与文学创作相关的人;家中最多的是一垛垛旧书,大多都是文学书刊……持续了三十余年的创作之路,此时明显地面临着再出发的期冀…… |